麻將術語麻將遊戲
 
經過多年演變,各地不止有不同的麻將玩法,對共通的規則或行爲,也冠以不同名稱,不過當中不少仍是明、清年代用語。以下列出各地玩家對部份術語的名稱,及這些稱謂的來源。
 
打麻將從徐珂的《清稗類鈔》('')[],可知麻將耍樂最早是稱爲“‘叉’麻將”。根據'0年代以前的報章,當時除了“叉”,還有“打”與“拍”兩種叫法。“叉麻將”直至'0年代,仍見于報刊,“打麻將”則無疑是現今最流行的叫法。至于“拍麻將”,仍存于閩南語中[]。今日還有“搓麻將”這種叫法,不知始于何時,亦不知是否“叉麻將”之音變(上海話“搓”和“叉”同音)。
 莊家(莊)“莊家”本是“樁家”,是明代馬吊已有的用語,例如見馮夢龍《馬吊腳例》。
 
圈“圈”字顧名思義,就是莊家又輪了一圈的意思。此語可見于《海上花列傳》(')[';]及以後多部晚清小說,例如《負曝閑談》('0-0)[']。
 放炮出沖(粵港澳/中國吳語地區)/放槍(台灣)/放炮(中國)
 
“出沖”之中“沖”字的傳統中文寫法應爲“衝”,于論牌藝的古籍中又或作從冫的“沖”,但今人多誤寫爲水部的“沖”。“沖”于明代《馬吊腳例》中其實解玩家所下的注碼(明代馬吊玩法是鬥牌,不是麻將的湊牌,故有下注之舉),但演變至現代的“出沖”,或近音的“放槍/铳”,則變成帶“輸掉注碼”的含意。
 
至于“放砲”一語,最早見于清末小說《九尾龜》(''0)[;0]的“生張、熟張
 
“生張”指未被打出或只打出過一只的牌張,此語早于清嘉慶年間小說《蜃樓志》('0)[]已出現,不過小說敘述的並非麻將遊戲,而是麻將的其中一種前身,稱爲“鬥混江”的紙牌戲。該小說亦稱台上比較多見的牌爲“熱張”,與後來見于清末小說《九尾龜》(''0)[;0],而且爲現代人沿用的術語“熟張”不同。
 
 和牌和牌(中國)/胡牌(台灣、中國)/食糊(粵港澳)
 
當麻將玩家將牌湊成了一定的組合,獲得勝利,就稱爲“和牌”。“和”字可追溯至“默和牌”及“碰和牌”,但由于天九也有所謂“遊和”及“碰和”的玩法,而天九牌張又可追溯至宋代的“宣和牌”,因此“和牌”這個術語,也許從清代以前已經沿用。
 
“和牌”于清代又稱爲“湖牌”。李汝珍《鏡花緣》 ('') 第七十四回[]裏面打花湖(一種天九牌戲)與十湖(一種類似麻將的紙牌戲)的情節,就有“湖”了某些牌以及出現“詐湖”的情節。“虎、和、湖”三個近音字,其實從清初開始,就一直在中國牌戲或牌具的名稱中獨立或交替使用,例如看虎、鬥虎、打四虎、六虎、花湖、十湖、遊湖、十五湖、花和、默和、碰和、遊和等等。“和牌”之所以稱爲“湖牌”,也許也是音變的緣故。今人說“胡牌”、“食糊”或“詐糊/胡”,有可能是“湖”這個術語的本字失傳的結果。
 
自摸
 
“自摸”指和牌所用的那一只牌是贏家自己摸回來,而非其他玩家打出。見晚清小說《負曝閑談》 ('0-0)[']。
 
聽牌聽牌定口(台灣及中國)/叫糊(粵港澳)
 
此術語指玩家只差一只牌即可勝出。“聽牌”出處不詳,“叫糊”則顯然是爲了對應“食糊”而來。由于各地規則不同,和牌的種類和方法亦有出入,但一般而言,通過改變分組方法,一副牌可聽的牌張可以多于一只。以廣東麻將爲例,若玩家手上有十三張牌:
 那麽以下任何一只也可和牌:
 聽牌牌數在廣東麻將、香港麻將等多以“扉”字作爲量詞,以上例的情況便會被稱爲“六扉”。此出處未明,但麻將牌型“九蓮寶燈”(可聽的牌有九種,即謂“九扉”)在英語中稱爲“ Gates to Heaven”[],當中的“Gates(門)”可能就是取自“扉”的意思(“扉”字在古時有“扇門”的意思碰
 
“碰”出自“碰和牌”,指一副三只同樣的牌張。留意在“碰和牌”中,它指的是牌組本身,而不是組成牌組這個行爲,所以即使牌組的第三只牌是玩家自己摸回來而不是別人打出,一樣叫做“碰”,與現代的用法稍有不同。
 
吃吃牌(台灣及中國)/上牌(粵港澳)
 
“上”本是一種與麻將相似的天九牌遊戲“同棋”的發牌方式。根據楊蔭深《中國遊藝研究》(', p.)[]記載,同棋的開局方式與打麻將相近,各玩家都是先洗牌,然後在自己面前砌起十多幢牌,不過同棋的玩家還會在別處(例如台中央)放置二十張“垃圾牌”。發牌的時候,先由莊家的對家擲三顆骰。若擲出 , '0, ', ',就由莊家拿垃圾牌,下家拿莊家所砌的牌,對家拿下家牌,上家拿對家牌,各拿二十張。這種取牌方式就稱爲“上”,若擲得其他點數,則用另外的開牌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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